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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微创”外科还小的外科——“针眼”外科

  爱因斯坦曾有这样的惊奇:“西方科学的发展是以两个伟大的成
就为基础,那就是:希腊哲学家发明形式逻辑体系(在欧几里得几何
学中),以及通过系统的实验发现有可能找出因果关系(在文艺复兴
时期)。在我看来,中国的贤哲没有走上这两步,那是用不着惊奇的,
令人惊奇的倒是这些发现(在中国)全都做出来了。”
  西医真正有效的医学诊疗技术的发明和应用,始于20世纪30年代,
至今不过六七十年,其化学药物的副作用已经引起了关注,不断换代
的药品耗费了巨额资金,开刀手术的创伤和后遗症及治疗效果越来越
难以被接受。而中国医药历经了几千年的数亿人人体“实验”,现在
更显示出了稳定性、自然性和低毒副作用的优势,针灸推拿等诊疗技
术正在被全世界所接受。这个挖掘不仅是遵古,更重要的是将其变成
现代中医体系,使之定量、可读、取精、存真。
  “针眼外科”———针法手术的复兴
  现代外科学经历了大外科、显微外科,20世纪90年代又出现了微
侵袭外科这三个阶段,微侵袭外科是以显微外科为基础,结合现代高
科技成果(如计算机、影像学、光学、微导管技术和立体定向技术)。

  中医曾有扁鹊换心术(《列子·汤问篇》)和华佗开颅、开腹等
手术的记载。查阅历史,许多手术在古九针均能找到。如铍针切开排
脓,锋针刺络放血,长针治痹症,大针治关节内水气停留,利水之用。
这些医术实际上是保持了中医整体观的针法手术。怎样将古老的医术
发展成现代医学呢?笔者观察到这些针具的治疗与毫针所不同的是改
变了组织的微细结构,通过近50具尸体的微细解剖,终于发现了被开
刀手术所忽视的许多特殊的微细组织结构具有临床意义,在新鲜尸体
上寻找出“关键”部位和规律,建立针法微外科的形态学基础,设计
安全、方便的入路和指导定量治疗,将高技术成果应用在矫形手术器
械的改革。如原来的针具针刃很窄,连续切断组织时纤维滑脱难以完
成,笔者从和尚禅杖上的月牙铲得到启示,把针刃改成凹入的月牙形,
纤维被月牙的两个尖固定,就不会滑脱。依次又发明了推切针等成套
的针法手术器械,并经过“针切实验”的验证。针法微外科是以微小
的器具高选择地改变较大的组织结构,以最小的效果达到最大的机体
调节效果。相比西方的小切口的微创外科,针法手术因创口仅针眼大
又可称为“针眼外科”,以几乎不计的创伤,最大限度保持了人体结
构的完整性,以最低的消耗完成了精确的“制导”治疗。现代社会的
文明病是由精神紧张和伏案工作引起的,笔者提出了静力性损害概念,
提出了应力性骨膜肌腱炎和残余张力的学说,对脑力劳动和坐办公室
所引起的运动系统静力损害的机理进行了解释,针法治疗对其有显著
的疗效。
  不伤及“无辜”组织通过近十年的基础研究结合临床,笔者设计
了数十种手术术式代替了许多传统创伤大的手术或需要昂贵进口设备
的手术,这是一个从“外”向“内”,从定性向定量,从模糊向清晰
的发展。
  例如腰椎间盘突出症许多情况下合并关节增生、黄韧带肥厚、突
出物硬化或骨化、突出物中央型以及神经根管的纤维膨出粘连和神经
的纤维包裹、椎间盘广泛膨出等,用针法手术中的椎间盘转位、神经
分离术在压强差趋向作用理论的指导下和转位器械,不用切除椎间盘,
可在椎管内进行,局麻下操作创口仅2mm,术后第二天即可活动,且
无化学刺激。
  此外对无菌性股骨头坏死、强直性脊柱炎的治疗以及慢性软组织
伤病,椎动脉供血不足,肩周炎,腕管综合征,半月板损伤,神经嵌
压综合征,对骨质增生,骨关节病,对中风后遗症引起的肢体肌肉硬
化、关节粘连,还有畸形的矫正,例如对儿童先天性斜颈等骨的畸形,
传统开刀要切开6cm长的刀口,针法手术的定量动态矫形,不留疤痕,
有特殊的效果。针法手术主要的特点是定点精确,整体调整。
  中医汇入现代医学,对整个医学将有巨大的推动。中医在许多方
面也应是高尖技术。孙子兵法云:“上兵代谋”。高尖技术首先是高
水平的思维,高思维能化繁为简、事半功倍和至简至易,而不是高昂
的耗费,复杂的操作。至简至易是最高的境界。相比进口设备的昂贵
复杂庞大,针法手术显示出简便、精确、低耗、高效的特点。针法手
术与现代科技相结合不仅是高尖技术,更是适宜技术。中医有许多高
尖的适宜技术,如果进一步发掘将大幅地降低医疗耗费,减少更多人
的不必要创伤,必定会汇入世界医学的“主流”中。针法外科学目前
是发展阶段,必将不断地酿出新醇,绽出新绿。

    黄枢  (20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