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癫痫症诊断何其难

　　近日，曾被误诊为癫痫症的几百名英国儿童终于获得了补偿，高
等法院裁决批准了数百万英镑的补偿费，所有这些儿童都就诊于Andr
ewHolton主治儿科专家。最早关注这个情况的是Holton的同事，因为
他们发现由他确诊并治疗的癫痫症儿童人数明显多于正常情况。根据
逐个病例临床回顾，医院领导们发现，仅在1999年到2001年的两年之
间就有超过600名的儿童被误诊，这些孩子因此而服用了高剂量的抗
惊厥和类固醇药物，并遭受了副作用损伤。
　　2003年一个独立性能评估得出结论，Holton本人还是勤奋尽责
的，但遗憾的是他一直在一种职业孤立状态下工作，缺乏与其他同行
的交流。更加悲哀的是Holton的案例也许只是冰山的一角，因为在英
国仅仅拥有约70个儿科神经医生，而患有癫痫症的儿童估计有60000
人，现实使得大多数患有癫痫症的儿童将由普通的、并未受过神经科
教育培训的儿科医生来诊断和治疗。相当多的英国医院并未设立由儿
科神经医生主持的常规门诊，而由普通儿科门诊初诊为癫痫症的儿童
中，大约有30％的人被误诊。
　　那么，为什么偏偏癫痫症儿童这么容易被误诊呢？原因是诊断癫
痫症的金标准不是哪一个指标，而是一份详尽的关于诊断之前、期间、
之后所发生的病情目击报告。一份细心的病史通常是用来区别与其他
瞬时神经干扰症状所必需的。当缺少这份报告时，做癫痫症诊断是很
困难的。特别是对于一些年龄较小的孩子，他们并不乐意或很难清楚
解释他们所经历的感受。同时，小孩子伴随出现的其他状况，如偶然
的异常行为或知觉，都可能成为误诊癫痫的诊断理由，因为他们的临
床征兆并不像较大的孩子一样清晰明了。因此，对于那些还未上学或
者行为上还没有形成条理的孩子来说，准确的诊断需要拥有专业知识
的人才能做出。
　　另一个误区是脑电图能最终确定一个孩子是否患有癫痫症。而事
实上，只有当一个孩子达到12～14岁时，他的脑电图才形成一个正常
的成年人图形。在此之前，某些看似异常的波长和模式（包括不同步
性）都可能是一个孩子大脑成熟的正常部分。但是，许多神经生理学
家对于分析儿童脑电图的经验是有限的，很多正常的、成熟的模式因
此被解释为超出了正常的界线，于是困惑的儿科医生们就会被不适当
的脑电图解释所误导，并错误地做出癫痫症的诊断。
　　英国儿科神经学家协会（BPNA）倡导每一百万人口中至少有两位
儿科神经医生，也就是现有的两倍数量。目前英国的儿科神经医生远
远少于欧洲和北美国家。同时，还在普通的儿科医生中推行一个全国
性的培训课程项目，以提高癫痫症诊断和治疗的准确性。此外，还需
要一个较正规的、恰当的服务网络系统提供给患有癫痫症的儿童，以
便建立一个有条理的诊断处理途径。借助于几个网络的存在，在普通
儿科医生和第三方儿科神经学同僚之间，及相关的临床和研究方面的
链接就可以被建立。这些临床网络将使那些像Holton一样较少与其他
同行接触交流的医生受益，当遇到疑难病例时他们至少可以从更有经
验的同事那里得到一些建议和指导。
　　任何医生都可能犯错误，但真正的悲剧是，那样的误诊系统错误
维持了很多年。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Holton的诊断就受到了质疑，但
是直到2001年，这些质疑才得到正确的衡量，他才被停职。这也提示
人们，早期的警告系统必须被适当启动，以便那样的错误在最早可能
发生时就被监测并矫正。

梁雪芹 2005.10.10